紫荊1997

消失的歌手---刀郎:火於網路時代,也毀於網路時代

来源:亞洲文旅網    发布时间:2019-04-07

冬天的朋友圈幾乎被各地的初雪刷屏,每一場初雪的到來都聲勢浩大,走時又悄無聲息,就跟2002年的第一場雪如出一轍。

沒錯,今天我們要說的,就是憑藉這首《2002年的第一場雪》而被廣為熟知的刀郎,作為國內網路音樂里程碑式的人物,刀郎的地位絕對是後來者難以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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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正是網路音樂井噴式爆發的一年,同時期的《老鼠愛大米》《兩隻蝴蝶》雖然早已成為街頭巷尾的口水歌,但這並不影響《2002年的第一場雪》在幾乎無宣傳的情況下,正版專輯銷量達到270多萬張,盜版發行2000多萬張。

如果這首歌早一年或者晚一年發佈或許就不會造成刀郎如今半隱退的局面,因為他的不走運之一是和他的歌同時走紅的還有一大堆網路歌手,以至於在之後經常有人把他和網路歌手之類相提並論。

不走運之二就在於,讓他走紅的前期作品雖不深奧但夠直白,總是可以把性寫出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美感,但是又會讓人覺得實實在在,畫面感太強,這些大白大俗的第一印象掩蓋了他後期不少有深意的作品,就現在來看,刀郎絕對是個悲劇性的歌手。

刀郎最火的日子裡,靠著是《2002年的第一場雪》《情人》《衝動的懲罰》,傳唱程度用“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來形容都不為過,想必很多不喜歡或者不熟悉刀郎的人,對他的印象也都停留在這幾首歌裡。


這幾首歌大紅的原因很好理解,刀郎火的時代正好是手機在大陸剛剛有點傳播的時代,就跟所有網路歌曲一樣,不僅霸佔了彩鈴頻道,也霸佔了市場銷量。 

不過與其他網路歌手不同的是,在新疆生活多年的刀郎略帶沙啞、遼闊渾厚、高亢明亮的嗓音,帶著大西北特有的蒼涼勁,還有那股深沉悠遠的韻味兒。 

滄桑悲涼的聲音外加新疆民族樂器的伴奏,這些極具西北特有浪漫情調的歌曲無論放在哪兒都很難不吸引人注意力,彼時的樂壇正是周傑倫、孫燕姿之類的在稱王稱霸,在一陣軟綿綿的流行歌曲裡出來這樣一種聲音,用汪峰的話說就是:“刀郎之所以會火,是因為大家聽了太多過於精緻的歌,再一聽比較粗獷的就會覺得新鮮”。

這股新鮮勁兒沒有保持幾年就黃了。

歌曲質樸粗獷卻又熱烈而奔放,這種獨樹一幟的唱法一經引入內地歌壇就獲得了聽眾們的認同,力壓周傑倫獨佔鰲頭,囊括“最佳國語男歌手”和“年度藝人”兩項大獎,當年計程車裡壓倒性的播放率,正版銷量比周傑倫都高,種種跡象都表明刀郎音樂的火爆無疑動了主流音樂的乳酪。

把對刀郎不滿的態度最先擺在檯面的是那英,她在一次頒獎禮上對刀郎的貶低“KTV裡唱刀郎歌的都是農民”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後有汪峰直言刀郎的歌是流行音樂的悲哀,高曉松則說:“刀郎的專輯我可能會直接扔進垃圾桶”。

儘管之後王健林在公司年會演唱刀郎代表作《西海情歌》,也挽救不了刀郎在一陣主流歌手的連番打壓下,被強行貼上“土”、“俗”標籤的大眾印象。

或許是因為以那英帶頭的學院派代表了音樂正統,而刀郎只是一個自學成才的野路子,專業唱歌的敗在一個業餘的草根歌手的手下,並且還敗在一個他們無法接受卻被大眾廣泛接受的音樂形式。

這些打壓充滿了精英階層對草根階層的傲慢、歧視和偏見,在追求技巧和樂理的學院派眼中,刀郎的歌曲當然是不具備音樂性的,而他作為沒有受過正規音樂訓練而一舉成名的草根代表,一出現就成功分享了精英階層的大片蛋糕,這事放誰身上似乎都心有不甘。

相比起來劉歡的評價就比較中肯:“刀郎是以一種很獨特的方式出現的,而且以前還沒有人這樣做過,我認為我們不應該過多地去評價他。”

反對聲和支持聲都有,倘若刀郎再勇敢一點點直接跟主流音樂對著杠,憑藉著他半路出家都能攬括詞曲全包的音樂天賦,現在的華語樂壇可能早就被翻牌重洗。

但面對種種打壓,刀郎的反應卻有點躲鋒芒的意思,即使是在最火的時候都躲避著訪談,不想過多脫離音樂,不想被娛樂化。這樣的刀郎,就是因為不會混圈子,縱然再紅,也只能被打壓出去。

最紅的時候卻不被主流音樂界所包容而導致自己漸漸被遺忘,這算得上是刀郎不走運之三。

沒有交際手腕,更沒有在名利場過多逗留的意思,正處在事業上升期的刀郎毅然選擇歸隱幕後,以創作者、製作人的身份堅守自己的音樂夢想。

幸好刀郎“慫”了,才會有後來更加專注的他。

事實上,刀郎被定義為主流歌手本就是一個錯誤,在一堆“少數民族流行化”的大潮下,刀郎無疑是唯一將西域風格進行詮釋的第一人,這一點便註定了他的無可替代性。

在這之前得先說說,刀郎雖然是四川人,但長期生活在新疆,他的血液裡住著四川的火辣,也有著同新疆一樣廣闊的胸懷,這大概可以理解為什麼面對打壓,他的選擇是默不發聲而不是迎頭反擊回去。

刀郎歌的特點就是直抒胸臆,來勢洶洶,將排山倒海般的情感直抵人的心口,對於聽慣了纏綿悱惻的小情歌的聽眾來說,當你離開大都市,自駕或行走在新疆遼闊的隔壁、草原、沙漠上時,刀郎的歌就比周傑倫、林俊傑等的歌更應景了。

所以顯然,用流行音樂的評價體系來評價刀郎的歌曲,是不具備參考性的。

對於一個歌手藝人來說,一旦過氣了,往往作品品質就會越來越爛,不過很明顯,刀郎並不在此列中。當刀郎退卻了商業光環,沉澱下來重拾了其“西域音樂人”身份後,你會發現《衝動的懲罰》不是他,《情人》也不是他,《喀什噶爾的胡楊》、《艾裡莆與賽乃姆》、《西海情歌》等這些才是刀郎。

從一個歌手藝人轉變到音樂人,是刀郎不走運之後的最大的幸運。

在他的歌裡有維吾爾族的木笛、都塔爾、手鼓,哈薩克族的冬不拉,蒙古族的馬頭琴,或者關於維吾爾族民間傳說、習俗,這些極具異域風情的新疆民族樂器與維吾爾語歌曲吟唱,簡直讓人穿越時空,恍惚回到夙世輪回的大漠西域,不管怎麼聽那種大西北的感覺都演繹得我這個南方城市土生土長的娃滿腦子都是戈壁和天空的遼闊。

好的作品只有在特定情境下才能最大程度上展現它特有的魅力,當然也只有特定的表演者和特定的受眾才能感同身受。

所以換個場景聽會更好,當你獨自開車行駛在大漠裡的高速公路上,兩三百公里的沙漠高速公路罕有車輛,道路兩旁盡是茫茫戈壁,完美貼合了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之類的詩句,這些情景對於生活在大都市中人來說十分遙遠,但這種的蒼涼,遼闊跟刀郎的音樂簡直是絕配。

民族性、地域性。

這兩點貫穿了刀郎所有的歌曲,沒有專業性非常強的音樂團隊和迎合現代流行音樂潮流的幕後製作,這兩點成為刀郎歌曲中不多但卻最重要的靈魂。

評價歌手和歌曲一定要看作品的整體性和完成度,根據這個標準,歌曲帶有濃濃的當地少數民族的民族風味,嗓音也和當地的地貌一樣遼闊寬廣、自由奔放的刀郎,顯然是成功的。

說到這兒我們就可以回答文章開始那英評價刀郎的歌曲都是農民在唱的那句話,套用一句話回答就是:人民喜聞樂見,你不喜歡,你算老幾?

所謂大俗即大雅,刀郎顯然是把兩者完美地融為他一體。

只是可惜2002年的第一場雪下了好幾年,然後雪就慢慢停了,歌手刀郎沒有繼續紅下去,現在也陷入了歌比人出名的窘境,往往很多好聽的歌如果你不查,你都不知道是刀郎的原創作品。

最後用刀郎自己的話來總結:“現在的流行音樂是一種港臺價值觀,人們缺少一種本土的文化認同,人們需要一種自己習慣的,可以放鬆的情緒表達,需要一種安全的根源的音樂。”

相信只有當我們更多地去瞭解西北地方的風貌人情,那裡人們的生活狀態,才會更瞭解刀郎,更瞭解他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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